作者：张启保
端午假期间，又制做了几种水果白酒。除有去年冬至时节在岳父家撷的橙子、有立夏后自家乡村小院的紫桑椹、新疆的葡萄干葡萄籽、友人从青海寄给我的野生黑枸杞、长白山的鲜人参、大兴安岭的枞树菌等。这次有海南的菠萝、广东梅州的糯米荔枝、耒水风光带的紫叶李与鲜杨梅。原白酒是自己守着接来的古法酿造的本土谷烧酒（53度以上），加入少许冰糖密封。现存置了约50公斤，色艺俱佳，味涎开酝。
记得儿时家里来了乡干部，要我去大队部的代销点打一斤五加皮酒，七角五分钱（母妈给我十五个鸡蛋换的）。我当时心情较为杂念，捧着酒壶，最终在快到村口的牛栏旮旯中舔了点。霎时间舌头一麻、鼻孔一噎、喉咙一热，火烧的味觉直沁下沿。长嘘嘘，目婆娑，镇静些许，回屋将酒呈八仙桌上。庆幸时晌午闷热，他们冒看出我的窘态。
记得我第一次跟大人们出门到嫡亲戚家作客（表哥讨媳妇），那年月温饱都难，姨娘拿出攒了两年的糯米酿的“湖子酒”顶你醉。席间有位长者兴致盎然赞许主家今天是“菜味好、饭管饱、酒最香”。那天晚上他回到田间看水（我们衡南县冠市镇的农田灌溉一是靠天下雨，另外都是欧阳海灌区水库的水）醉愰斜在田埂水渠口，呛水隙际还在呢喃“好酒好酒”，被过路人搀扶回去仍在广“今曰呷的是一辈子最好的酒席”。谁都知，喝酒的人不管你酒席上菜肴怎么样，酒喝到尽兴就蛮好，且上世纪七十年代，有些人穷尽一生也无法及第。
记得我第一次去庆贺同学“跳农门”办酒（现称之谢师宴），上世纪八十年代中期，故乡还是有“过上半年”的关口，缺粮食、吃红锅菜。那天，第一次领略了家乡喝早酒的排场，桌上摆的是“雁峰大曲”。囵鸡囵鱼雁峰酒，修身齐家平天下。同学说的最多一句就是：把酒倒满…把酒倒满……
记得我2003年下岗后到长沙一家地产公司任机电工程师，那时俗称甲方。项目桩基验收合格，施工方请到河西的“钰樽楼”吃海鲜大餐。酒过三巡，鲍鱼西兰花每人一盘，看着他们用刀叉不用快箸矜持地品尝，我当时位卑坐在下席，鲍鱼是第十一个最后上的。第一次吃鲍鱼，也装模作样地叉起一朵西兰花往嘴里嚼, 左咬右嚼就是不烂还有股塑料味，我以为是酒喝高了。这时，服务员尴尬地走到我身边，歉意地告诉我：师傅，因为你们今天临时加了一个人的餐位，店里面没有西兰花，用塑料花替代了，你这份鲍鱼就免费哈。轰的一片叫笑，同桌的人仰马翻。 这么些年，我一看到桌上的鲍鱼或西兰花就唏嘘不已。
记得我2004年6月第一次到凤凰古城遇到喝“拦门酒”，阿呀（苗语：女孩子）悠美的歌声及娴熟劝酒令，包谷烧不停的灌入口。酒后走在彩虹桥上，沱江水波潋滟，我总觉得是在船上般摇摆头重脚轻。
2013年初秋，我去山西五台山。在田间我赶个时尚去问一对中年夫妇，问妇人：你现在觉得幸福是什么？答：在自己家的炕上喝酒玩。又问妇人：你现在觉得最最幸福的是什么？答：在别人家的炕上喝酒玩最最幸福。一旁的男人狠狠地瞪她。回长沙后，我约蔡兄弟、兵哥、冯自信一起喝鹿血酒说起了这个事，他们当时蠢蠢欲动想去别人家炕上体验一番。几年过去了，估计他们是去了。
这么些年过去了，才知道朋友为何不用“五粮液剑南春”招待我。却是用本地的土酒招待我。这些土酒的淳甘，比美任何琼浆玉液。
这么些年，我每到一个地方，特喜欢喝地方上酿的土酒。在乐清海边刚出水活的小黄鱼配花雕酒。在墨脱石锅鱼配青稞酒。在青海湖畔的蝗鱼配潭头青稞酒。在喀纳斯湖边喝红标乌苏配红柳枝烤羊肉串。在漠河大马哈鱼配老村长……
如今的文化自信，我自持有酒文化蕰底色泽。我崇拜一代伟人毛主席的“吴刚捧出桂花酒”，家国眷恋总相宜。我家堂厅壁挂着“将进酒”，荡气回肠示后裔……
如今的国民烟火气息：酒逢知己千杯少、无酒不成席。空间站邀中秋月、天地齐举樽。
觥筹中的言欢，我在不同的时间段遇到过两位喝酒高手。2011年因工作要经常去张家界市，一次宴席上有位黄老板的敬酒词：我是白酒一斤半，啤酒随你灌，后来，我把这句话在酒桌上沿用到2018年，直至在智星总那里遇到了一个更厉害的老哥，他五十大几了，他说52度白酒可以喝5斤，我们问他喝啤酒呢，他伸出食指摆了摆，我们以为是10瓶，他说：一直喝！当场，把我们4人喝得俯首帖耳，云里雾里。
千年谁解千般事，壶里乾坤日月长。把酒倒满，或许偶遇山海洲关里。把酒言欢，蓦然走在美丽乡村中。
壬寅年芒种高考前夜•衡阳
把酒迎风祭星河，
撰文过往寒门苦。
祝今日的莘莘学子勤耕耘就有所获！
和你一起，就是世界！
编辑：陈 瑶
审阅：张启保
